【辛赵不宣】与子同行
架空AU,主辛赵,七斋小伙伴和其他人不定期掉落。
棋逢对手🈶
元仲辛救哥哥🈶
与米奇斗智斗勇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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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,慧黠无双。为救兄长,庙堂外寻医求解;为守家园,沙场上奋勇抗敌。
她,轻灵飒然。妙手仁心,杏林中济世为怀;巧解难关,红尘里智勇无双。
偶然邂逅,但践仁义,相知相惜,携手红尘。为觅解药,亦救国邦。
一段情缘,一水流年。重重难关,他们如何迎刃而解?乱世披荆,他们又能否相依如愿?
一、如初见
蹊径莺声远,日高花影重。
大地被烤热,正是正午时分,光影斑驳的陌间小道本该比城郭清凉少许,此刻却也闷热如蒸笼一般。
饰物相击声连作一串,成为这燥热白昼里唯一的调解剂。总角嫣嫣的小女娃一身幽蓝裋褐,跃动着垂髫上的流苏坠子,小跑而来。
岔口如约而至,这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回家之路。左边为捷径,可省下约一半路程,却少了些绿阴蔽日;右边蜿蜒道远,但沿途大树参天,可避免烈日灼烧。
她暂驻片刻,于草丛里摸颗小石子,闭眼旋转一圈,而后随意往空中一抛。
身前身后杳无人烟,故而并不会伤到他人。她打算凭借石子落地的方向,确定挑哪条岔路继续前行。
“好了,就听你的,往右。”
行胜于言,她迈开步伐,果断踏入了荒草碧树之中。
一刻钟后,小女孩怒气冲冲地转回来向,望着不远处的岔道,重重跺脚:“讨厌,就是听你的,你看现在怎么办?”
抱怨声出,她又仰首望天,几乎要与骄阳相看两熔:“你看你罪孽多深,把好好的一个人都烤成了梅干菜。”
而后,她蹲下身子,小心地打量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:“一定是像简娘说过的那样,中暑了,所以才晕倒的吧?”
那人尘灰覆面,两颊染得漆黑,头发散乱,神情有异。女孩观看半晌,他仍旧不曾动过半分。
“唉……”小小的脸上,有着这个年纪不能承受之苦恼,“算了,我还是搬救兵吧。”
半柱香转瞬而逝,沉寂少时的绿野再次响起清脆铃音。玉色交领衫裙随着疾步向前的姿势旋开旋和,襟袖飞扬间,女子摇曳着项间一串月光石,清越动听。
她随孩童引领,来到男子昏迷之处,躬身一探他的脉搏,又蓦然收回:“追魂散?”
确定信息后,她站起身来,拍拍手上尘土,连连摇头:“只怪你命不好,追魂散可不是一般人能得,你跟我又非亲非故,我无谓费力气惹一身麻烦。”
而后,她牵起孩子的手,跨过地上的“尸体”,施展雨霖铃移花步,欲扬长而去。
曦煜大地,反射着男子项上一抹亮光。女子被强光耀了眼,回头一看,是一块雕刻精致的狼牙。
她微微蹙眉,迅速退了回去,长太息道:“唉,祈川,谁叫你娘善良伟大又乐于助人呢?就帮他小小一次,下不为例。”
时间如水,日过午已昏,光晕一片。数里之外朴素的小舍内,立着一道身影,她的面前,是一张简约的小木床。
床上的人双眼紧闭,脸色苍白,两颊却略泛微红,规律的呼吸昭示着生命的讯号。
“简娘,我回来了!”
小女孩从门外奔来,轻灵跳跃,踏一地细碎的光影。见到床上的人,她忽翛就皱了眉:“这人真是麻烦,病得那么厉害,害得简娘冒着生命去采剪秋萝。”
女子并不接话,只俯身向床头,气势十足地问:“是不是被人伺候着的感觉特别舒服,所以有人躺着不肯醒来呢?”
床上的那位觉得冤枉——不是他不愿醒,是他眼皮沉得撑不开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精气往复,终于回魂。
有一把模糊的声音响起:“他怎么还躺着啊?”
“剪秋萝的药力未及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十滴更漏的时间。”
耳边隐约传来了数数的声音:“十——九——八——七——”
有一只手……谁的手……缓缓地,轻轻地,捣弄着他额前的丝缕,又用毛茸茸的植物刺激着他的鼻息。
他被弄得有点痒,睁开眼来。
那声音恰好数到零。
他觉得光鲜太过明亮,有些刺眼,抬头望时,却发现有个握着狗尾草的稚嫩躯体,针扎一般地把手抽了回去。
他隐隐地觉得好笑。
坐在对面的人,由于他突然醒来,明显受到了严重惊吓,眼睛睁得杏圆,愣愣地瞪着他。
是个约莫五岁的孩子,一对双鬟髻一蹦一跳,清灵动人。
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有可能正霸占着那孩子的床,他计谋得逞地笑了。孩子却兴奋起来:“简娘你真绝,说十滴更漏的时间内他必然醒来,我刚倒数到零,他果然醒了!”
顺着这个明确的声音转过头去,他这才发现了房间里还立着的女子:玉色衫裙,镂空轻纱披褂,项间一对幽蓝的月光石,双眸琉璃般似笑非笑,澄澈清亮。
他利落地下床,略一施礼: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,阿辛他日定当涌泉相报。”
“阿辛么……”女子慢条斯理地品味着那个名字,看不出情绪,又翛然换了副面容,霸气的笑意在他眼中愈放愈大,“不过……你打算怎样报恩呢?”
他退后半步,上下打量半晌,顿时绽放出一个诱人的笑意:“姑娘……难道你想让我……以身相许?”
…………
女子骤时瞵目,抬腿相向。他灵巧地躲开,涎眉邓眼道:“我与姑娘虽是初次相见,但姑娘的高品妙手早已戳中我心扉,我对姑娘是真动了情。刚才那句,乃是肺腑之言……”
“肺你个头啊!”
女子吐槽声罢,迅速平复了情绪,双手托着下巴思考一阵,佯装慎重地答道:“不过,如果你是认真的,我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。”
阿辛的心抽蓄了一下,伸出一只手,隔空勾向女子的下颔:“姑娘就不问问我是否婚配?倘若我早有妻室,姑娘岂不是要委屈做小妾?又或者更差,我的妻子凶如母虎,姑娘岂不是天天要遭她虐待,悲苦不堪?”
女子扬起嘴角,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人,并不担心他的话语。半晌,她止了笑意,把目光集中在对方的幽蓝色上襦里:“要不是你跟我祈川穿一样的衣服,我才舍不得救你。只不过,你脖子上的狼牙真好,是哪里的手艺?回头我也要找来给祈川做一只。”
阿辛闻言低头,看看自己的衣衫,又转头望望不远处的孩子,果然,两人的衣服无论是款色还是用料,竟是如出一辙。
然而,当思及狼牙,他的心忽被触动:“是我哥送的。”
“令兄……”女子颜上一阵抽搐,忽而回头,撇撇嘴,无奈地望着小女孩,“祈川没有漂亮的狼牙戴咯。”
阿辛听得这句,果断开口,语气中带着笃定:“这好办,等将来有机会,我让我哥给祈川造一只狼牙就好。”
“不用了,怎敢劳令兄动手。”女子摆摆手。
“如果你嫁给我,她就是我哥的侄女。大伯给侄女送礼物,理所当然。”阿辛反客为主,带着淡淡的得逞表情,“放心,我定然待祈川如我亲生女儿,没人敢欺负她。”
祈川闻言哼了一声,别过头去,一副“我才不稀罕”的神情。被她唤作简娘的女子则迅速反攻,掌握了主动权:“你也没问我夫君在何处。万一他凶猛如虎……”
“那在下必定掏心至肺,用诚意打动他,让他同意休了你!”
女子睁大双眸,持续面瘫。严重被调戏了啊!以后还是少占这人便宜为好,否则最后被占便宜的那个才是她。
空气中有片刻沉默,直到阿辛告辞道:“在下有事在身,后会有期。”
女子方回神,眼神里有一点点得意,有一点点玩味。她胸有成竹地看着阿辛末路狂奔而去,看着他消失于小舍之外……又看着他乖乖地退回来。
“请问……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“鬼谷。”
干净利落的语言,让阿辛心中一阵窃喜:“是‘无事莫乱闯,白昼也深寒’那个鬼谷?”
女子郑重地点点头,缓慢而深沉。
“那敢问姑娘是?”
“我简娘是这远近闻名的女神医,你都不认识,哼!”身后的祈川却挑了眉,“连你身上的追魂散都是我简娘给你解的。”
“错,是鬼妹!祈川,说多少遍了,还不悔改!”女子板了脸,狠狠敲一下孩子的额头。转头望向阿辛时,已换上满脸笑意。
阿辛惊讶之情溢于言表:“姑娘……你是说……我中了追魂散,而你已经给我解毒了?”
答话的人笑得大气飒然:“不然你哪有气力在此活蹦乱跳?”
惊讶转作了诧异:“难道姑娘就是传说中的鬼医赵王爷?可是传说赵王爷已年过半百,而姑娘容颜如此娇俏,难道这就叫功力高深返老还童?……难道这位不是你的女儿,而是你的孙女?”
他无辜而诚恳的脸在她的眼里划出优美的弧线。女子浅蹙眉心:“孙你个头啊!”
阿辛顺势接话:“姑娘两次提我的头,莫不是已经对我情根深种了?”
女子抬手要打,又被他成功躲开。
她轻动牙龈,神色警告地点点头,终于启齿:“都说我是鬼妹了!鬼医是我爹,我叫赵简。祈川是我在瘟疫里救下的孤儿,并非我亲生,我尚未婚配。”
阿辛出长久地舒了一口气。以他的性子该会再贫嘴一番,只是下一刻,他却将话语卡在喉头,因为他听到赵简说:“但凡找我爹的人,大多为了求医。不过你不知道,我爹有三不医么?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大奸大邪不医,敌国外贼不医,不合眼缘不医疗。”
星星之火瞬间熄灭。他虽沮丧万分,却仍旧不失聪慧,只片刻就抓住了另一个要点:“那不知鬼医的爱女可否仁心相待?”
“我也有三不医。”
“哪三不医?”
“不想医不医,不想医不医,不想医不医。”
阿辛眉开眼笑:“那赵姑娘现在想不想医?”
言罢,他直直地望向赵简。明明是求人,那语气却听得半分强制,若不是那双眸子里有说不尽的期待,倒真像反倒是赵简欠他的:“如若赵姑娘肯施妙手,来日我定然亲自为祈川猎狼取牙。”
赵简莞尔,此人可算聪慧,一眼就抓住了重点。她意味深长笑来:“你不必如此,家翁与令尊倒是旧识,我愿意为家翁尽力。”
阿辛讶然语塞:“你……”
赵简目光相对:“我记得元将军的小儿子,名讳中便有个辛字。”她伸手一指他项上的挂绳,在狼牙的银嵌头表面,刻着一个几不可见的细小“元”字。
“元——仲——辛——元公子不必掩藏你的名字,我又不会害你。”
元仲辛伸手抚上项间狼牙,撇嘴应声:“抱歉,我是庶出,跟元家人不熟,所以并不知那个人和令尊还有渊源。”
赵简把头偏起来,似在思索:“你放心,我不爱探听别人的家事,尤其是别人家里的爱恨情仇。”
元仲辛眼中燃起一团烈火:“我先多谢了。”
赵简优雅地一甩披褂:“元公子不必见外,叫我赵简便好。不是要我治病么,带路吧!”
“那你也叫我元仲辛便可。请!”
身后传来了祈川的呼声:“简娘!”
“乖,我去救人。”赵简转过身,右手颇宠溺地拂上祈川的头,温婉的声音清晰入耳,“你乖乖呆在家,晚了我没回来你就去景姑姑那里,听话。”
一前一后的身影急促而迅速,门外小径上,赫然多了两对脚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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